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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关」不同语言真不是一件简单事

所属教程:英语学习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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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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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关」不同语言真不是一件简单事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两种语言,并且有很多人可能需要在不同的场合里使用两种不同的语言,那么我们是如何能够根据不同的场合环境、乃至不同的内容,切换所需要的语言呢?我们需不需要像开灯关灯那样,先把一种语言关掉,再把一种语言打开?而如果说一句话里夹杂着两种语言,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语言控制开关坏了呢?这就是接下来我想讨论的问题:我们是如何使用两种语言的,如何产出、理解两种语言,而在这个过程中,第一语言和第二语言是否又存在着本质上的区别。

大家可能认为,双语者在使用一种语言的时候,另一种语言是完全关闭的。之前也是接到过网友的提问说:「我本来说着说着英语,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西班牙语词呀?我本来不是应该把西班牙语完全关闭了吗?」说明大家默认双语者通常只「启动」一种语言。在有关双语者的研究里,我们的确会经常提到双语者的「抑制控制」(inhibitory control)或者「任务转换能力」。抑制控制是认知控制能力的一种,指的是一个人在特定目标下控制自己不去完成一件符合自己习惯的事的能力。举个简单的例子:大家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辨别出下面两行词汇的颜色——戴眼镜的朋友请不要摘眼镜。

念到第二行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已经感觉生无可恋了?当发现词汇的颜色和词汇的内容并不完全匹配的时候,我们更倾向于直接念出这个词而不是说出词的颜色。这就是因为我们的认知系统没有抑制住对于词汇内容的选择,导致词汇的内容优先于词汇的颜色。与同龄的、类似背景的单语者相比,双语者经常需要选择一种语言和人交流,同时要小心翼翼地控制住自己不冒出另一种语言,所以他们更擅长进行抑制和转换,也就是说,如果你是一个双语者,在上面这个例子里,你可能会感觉更轻松一点。

但是,双语者的抑制控制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设想一下,我们现在正在征集剑桥的英法双语者,告诉他们我们会用英语进行一个词表判断的实验,而在设计实验的时候,我偷偷地往词表里塞了一些英语和法语共享的同源词(比如 table ,在英语和法语里都是「桌子」),或者是拼写相近但含义不同的词(比如 pain ,在英语里是「疼痛」,在法语里则是「面包」),那么我们的英法双语被试在实验中见到这些词,就会受到法语的干扰,即使我们在实验开始前已经反复说过这个实验里我们只需要英语。 13 这说明,我们在实际的语言处理中,不管是输入过程还是输出过程,两种语言里的相关词汇是有可能在同一个时间段同时保持活跃的,直到比较靠后的时间才会抑制住不再用的那一种。

有趣的是,上面所说的情况不仅会体现在词汇选择上,还会体现在句法结构的选择上,而句法结构的选择和词汇选择又会有所不同——词汇的选择基本上就是非此即彼,不是这个语言就是那个语言,而两种语言的句法结构总会有一部分的重叠,这也使得双语者更倾向于使用重叠的这一部分语法。这种情况在不平衡双语者的身上特别明显,尤其是当他们使用自己的第二语言的时候。有些时候,他们即使知道一个结构在第二语言里是可行的,但是也不会主动使用,而是更倾向于选择自己的第一语言和第二语言共享的结构。这种特征也可以被看作是跨语言影响的一种,我们平时一般称它为「回避」(avoidance)。 14

举个简单的例子,之前收到过这样的问题,说:「我们英语老师经常会用使动词,比如说什么「justify your idea」(直译为「为你的想法辩护」),我是可以听懂的,可是为什么轮到用的时候就总是想不起来呢?」这就是回避现象的一个很好的例子:因为我们的母语——汉语普通话——里并不存在这样子的结构,所以当选择制造这个英语句子的时候,我们会更倾向于使用母语和英语中共享的结构,而这样也就导致这种使动词相关的特定结构的缺失。

以上的词汇和句法选择的例子里都给了我们充分的证据:双语者的语言选择并不会像电灯一样可以随手开或关。即使我们选择使用一种语言、抑制住另一种语言,我们的两种语言也会在一开始不断互相拉扯,直到最后才完成最终的控制。当然,在有一些情况下,双语者也会因为种种缘故,选择不采取最后的抑制,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会看到听到一段语句里出现两种语言,这种现象就叫「语码转换」(code-switching)。语码转换并不代表双语者们无法完成最终的选择和抑制,否则我们其实根本看不到他们只采用一种语言的样子。

我知道有很多人非常讨厌看到说话里面中英文夹杂的情况;但不管是我自己也好,还是我的语言学方面的同行也好,在平时的回答和写作里经常会出现说着写着汉语突然冒出一两段英语的情况。在这里我就要为我们自己洗刷清白了:双语者不采取最终选择,而是采用两种语言混用的结构,并不是因为他们在生理上无法完成最终的抑制,而可能是因为有着各种语言应用上的考虑。

举几个简单的可能:有些时候,两种语言的词汇不完全对等,导致我们需要从另一种语言里引入特定的词汇,比如我们很难用汉语来表达每个周一组会时大家的口头报告,就只能用「presentation」;有些时候,两种语言的结构不完全对等,所以我们需要从另一种语言里引入特定的语素、句法结构来方便我们表义,比如汉语里的从句设置相当复杂,所以有些时候我们会像英语一样加一个「which」来进行拆分。再比如说,某一种特定语言变体代表了特定的自我身份认同,说粤语的时候我能假装自己是个港漂老油条;某一个词用母语说感觉刺耳,用外语说有一种心理距离就不会脸红害臊;再或者有时候,语码转换甚至纯粹是因为修辞原因,需要尽量恢复当时的语境、说话者的方式、语气,乃至所用的典故。试想一下,如果你想讲一个 pico 太郎式的笑话,你如何去拿中文来表达那种「I have a pen, I have an apple」的莫名其妙感呢?

语码转换这么有趣这么复杂,自然也是语言学家们长期研究的对象,因此也有学者特意在实验室里创造出语码转换的条件,逼迫双语者进行切换。实验里,这些双语者按照屏幕上的提示念出数字,在出现特定符号或者特定颜色的时候,他们就必须切换到另一种语言里。实验显示,即使是较为熟练的双语者,在书面或者口头切换两种语言的时候,也必然会出现一定的时间损耗;而与纯粹的单语环境下的产出相比,不管是从自己的优势语言转换到劣势语言,还是反向转换,他们在每一次切换里都会有延迟,可能大家平时不容易听出来,但能在精密的时间统计上显现。 15 这种损耗有可能是来自于语素和词汇的选择安排,也有可能是因为两种语言的音系系统有差别,所以必须调整口腔肌肉进行发音的准备。但是只要发生语言切换,必然就会出现时间上的损耗和额外的认知负担。既然句内的语码转换是这样一种伴随着损耗而诞生的现象,那么我们即使是为了损耗也要做这件事情,肯定就是有其意义的,甚至在一些情况下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否则谁没事闲得给自己添麻烦——这样的逻辑难道不是很顺畅吗?

我们在讨论双语处理和产出的时候,会更多地把重点放在句内的语码转换情况,因为这种转换能够更明显地表现出双语者在语言切换和语言控制中的特点。在语码转换的过程中,我们通常会见到所谓的「优势语言」和「劣势语言」的差别,特别是对不平衡的双语者来说,他们可能会在母语中表现出优势,而在自己后学习的语言里体现出一些劣势。之前我们也提到,语码转换的过程里必然会出现时间上的损耗;对于不平衡的双语者来说,这样的损耗也是不平衡的:从优势语言转进劣势语言所损耗的时间,会明显高于从劣势语言转回到优势语言所需要的时间。 16

普遍而言,优势语言和劣势语言在语码转换结构里所提供的内容、起到的作用也是不一样的。如果我们分析两个在英语环境下的中国留学生的语码转换的习惯,例如说「我昨天在 seminar 上 present 了我的 research」,我们会发现,他们在组织句子的时候,很多语法结构词汇都会采用汉语结构,包括介词「在……上」、代词「我」和「我的」、语体标记「了」(表示这个动作进行到哪一步的标记),这些内容都会考虑采用汉语,而相对比较实际、主要传递语义内容的名词「seminar」、「research」、动词「present」和一些形容词等实词则会考虑采用英语。当然,在个别情况下,如果需要表述汉语中无法明显表述的时态、从句结构的时候,也会使用英语的语素和虚词,但是就主要的语序而言,还是以汉语为主。

在这里,我们可以粗略地把语码转换看成一个镶嵌式的结构,其中一种语言提供一个句法的框架,包括基础的虚词、时态标记、主谓一致等特征,而另一种语言则提供更明确的语义概念,例如特定动作的描述、特定事物的介绍等。我们管提供句法虚词的语言叫作框架语言(matrix language),而管嵌入框架的语言叫作镶嵌语言(embedded language)。 17 一般来说,框架语言更多的是我们更为熟悉、掌握程度更高的语言,也就是不平衡双语者的优势语言,而镶嵌语言则通常是不平衡双语者的劣势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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